I REMEMBER

圍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

故事的開端是在1937年的紅海上，拿著未過門就去世的未婚妻遺留下來的嫁妝，到歐洲遊歷了四年的方鴻漸，正在回家的路上。方鴻漸在國外留學四年，事實上卻沒有拿到學位，為了對父母和岳父母交代，方鴻漸買了個哲學博士的文憑充面子。在返鄉的旅程當中，貨真價實的女博士蘇文紈對方鴻漸芳心暗許，可惜方鴻漸卻把心放在另一個行為開放的女子鮑小姐身上。回國之後，鴻漸住在岳父家裡，並在岳父的銀行上班。由於鴻漸對銀行的事務不熟悉，加上和蘇小姐以及蘇小姐的表妹唐曉芙之間的三角關係讓岳父家裡不諒解，鴻漸只好和蘇文紈的另一個追求者趙辛楣一同到三閭大學任教。

方鴻漸到了三閭大學之後，逐漸捲入派系的鬥爭之中，原本有趙辛楣陪伴出主意，方鴻漸的地位不置於動搖，但是在趙辛楣引發桃色糾紛離開三閭大學後，方鴻漸的格外的孤獨無助，因此和助教孫柔嘉發展出了感情。兩人雙雙離開三閭大學，在路上匆匆成婚之後，回到上海。

原本柔弱的孫柔嘉，在回到上海之後，展現出她精明幹練的一面。她的工作表現比鴻漸好，對於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見，鴻漸的柔弱讓她看不過眼，凡事都想替鴻漸出主意......終於，這段匆促而成的婚姻，也匆促地劃下句點......

第一次閱讀圍城那年，我還是高中生，當時其實並不是那麼瞭解錢鍾書的幽默與諷刺之處，只覺得這是個悲慘的愛情故事。方鴻漸無法選擇的和未婚妻訂婚；無法選擇的和蘇文紈配成一對；無法選擇的被迫娶了孫柔嘉。然而他真正愛著的唐曉芙，卻始終無法瞭解他的心意。年齡稍長之後，重讀圍城，有了更多的感觸。錢鍾書擅長用簡單的文字，表達深刻的意義，例如他寫到文憑，「這一張文憑，彷彿有亞當、夏娃身下那片樹葉的功效，可以遮羞包醜；小小一方紙能把一個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蓋起來。......」把人們看重文憑的原因，一針見血的點出。

而《圍城》中的人物，呈現出知識份子的種種缺點。不論是方鴻漸的優柔寡斷；蘇文紈的孤芳自賞；李梅亭的自吹自擂，方遯翁的附庸風雅......等等，整本《圍城》，就是藉著這些讀書人鬧出的種種笑話，呈現出知識份子可笑可悲的一面。

愛情故事也好，諷刺小說也罷，這就是《圍城》。

（錢鍾書：《圍城》，書林出版社，大地出版社2007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