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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的挑戰,最後的最後,當然是楊照了。

 

曾經生命中有整整一年,我覺得我最痛恨的就是這個名字。那時幾乎每天睜開眼就是讀他的小說,讀和他相關的文章,當時,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會選了這個題目!然而,在多年之後,重讀這些小說,卻感受到許多當年未曾感受到的文字魅力。

 《暗巷迷夜》是一個關於記憶、白色恐怖、性、死亡……等等的小說。蔡振達遇見了多年不見的鍾淑芬,鍾淑芬與姊姊鍾淑玲也已多年沒見面。蔡振達試圖重新拉攏這對姊妹的情感,並與鍾淑玲、鍾淑芬共同挖掘記憶的片段,意欲構築當年發生在暗巷中的那場意外阿民一家被殺的真相。 阿民是蔡振達父親的好友,也是鍾家姊妹母親的情人。他原本是留學日本的醫生,卻因為參加「瀛士會」而遭到政府逮捕。出獄後為了維持生計,棲身暗巷以賣早餐維生。在民國六十四年蔣中正去世之後,阿民一家卻被滅門,這件事的真相一直沒有被釐清。因此,蔡振達希望能夠藉著與鍾家姊妹的回憶,構築出事件的真相。但關於阿民的記憶,就在三個人拼湊間,呈現出三種不同的版本。 

或許因為外祖父死於二二八事件的影響使然,楊照的小說中經常可見對於二二八、白色恐怖等等事件的描述。楊照藉著小說,隱微地呈現出他對於這些事件的關注和探索。最終,楊照雖然揭發了兇手是誰,卻讓犯罪手法隨著兇手的死亡而被隱藏,隱藏在暗巷中隱晦不明的真相,讓整篇小說有如偵探小說,亟待讀者將一切真相抽絲剝繭。

 

多年之後,我不需要再詳細拆解文本,再回頭閱讀楊照,竟感受到一種獨特的文字魅力。楊照小說中的人物喜歡說教,對照楊照之前在各大媒體間遊走的形象,我可以從小說人物中找到他的影子。這種文本與作者形象間的互文性,是我閱讀他的小說的趣味來源之一。在他同輩的小說家中,他是少數創作不輟的作家,期待繼續看到楊照的小說作品!

 

(楊照:《暗巷迷夜》,聯合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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